第10章 凋零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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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明白……你们这些弱小的人族有什么意义？六界之中，除了狂妄自大和自私自利，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成为六界的主体，成为轮回的中心？”噬无殇引诱道，“成为鬼族吧……朕会分你半壁江山，你将会是新的鬼帝，拥有着远人族的体魄，还有无限的寿元，永远与你心爱之人长相厮守……”

“哦？是吗？可是您心爱的人去了哪里呢？”徐慕寒讽讥道，“难道说……你对他们的只是欺骗吗？还是说你真正喜欢的是崆峒印？”

“噗呲……师尊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呢。”李倾城唤出冰镜，一直监视着，看到这一幕忍俊不禁，一脸崇拜地笑着。

偌大的战场，只留下一道惊鸿绝艳的倩影，她站在空旷的天空上，仿佛置身事外。

……

“你知道什么？”噬无殇冷厉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痛楚，他咬紧牙根，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起源的时代，可不是如今这样的六界，一切的罪恶都是从人族开始的……帝俊、女娲、盘古这些上古神只创造了你们，可你们又是怎么对待他们的？诬蔑、诋毁、背叛，你们人族为了一己私欲，改变了神界的规矩，引来天道的惩戒，我就是……来将一切都回归原点！你们只是一群不遵守规则、无知傲慢的孩子，我会把你们重新教育好的，只需要我把所有人都塞回轮回之井，所有人都会忘掉过去的种种，重新来过，这一次，没有人再敢忤逆我，没有人……”

“……虽然，所有人都不可能是无罪之身，一世独清，可这些并非是主流，仍然有更多的人，被迫卷进这场纷乱的局势之中……这些都是人性啊！那些人的命运早就决定了，是否该承担责任，也应当由那些人决定……你，不过是强制扭曲了别人的命运而已。”徐慕寒摇摇头，“你根本不懂，那些死亡的灵魂是什么感觉——即使他们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情，但他们仍然活着，每一日，每一夜，他们都在煎熬着，每一天晚上都被噩梦困扰，他们不甘心自己的生命被剥夺，却毫无办法。”

徐慕寒抬头看向噬无殇，眼底带着悲悯，“噬无殇，你是鬼族之帝，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情，若非轮回，谁又想忍受这凡尘之苦，谁会想久存尘世？修仙修道，皆是为了解脱，不是所有人都能决定自己的出身。是恶是善，又是何故？何为善，何为恶，又怎么会是我们决定得了？难道生来不用受苦受累受难的人的心就是善良，出身贫寒就是邪恶？若不是无法选择，谁又想成为恶人，因为那些本性邪恶的人，就要对那些无辜者共同受难吗？”

“啰啰嗦嗦……”李倾城有些无聊地昏昏欲睡，“这一点倒是没有变。”

“……！”噬无殇似乎被触动了，他无言以对，“我……朕……”

“他在欺骗！把一切都毁掉吧……他只是在推卸责任而已，身为人族神君，不就应该歼灭所有恶人吗？可是……含冤而死的、怀才不遇的、排除异己的冤魂可是越来越多了……人族的存在就是罪恶的本源！人族一日尚存，罪恶与冤魂一刻也不会消停！”五帝崆峒印中似乎有一位天帝的残魂正在蛊惑噬无殇。

“对……朕是对的！”噬无殇忽然暴跳如雷，“是他们让六界陷入了水深火热，他们必须付出代价！”他伸手，地阴鬼王、风萧鬼王的鬼帝之魂也化为己用！

“风之大道！土之大道！木之大道！”噬无殇怒吼道，“统统臣服于我吧！”

“所有的鬼族，都为朕所驱使！”

一个巨大的黑色阵图笼罩着整个鬼族圣地，鬼气森然，一道道血色锁链从阵图中延伸而出，朝着四处蔓延，所经之处，所有东西尽数被摧毁，无论是树木还是花草，亦或是其他生物，都不复存在……

“哎呀……从炼妖壶中溢出来了呢！”李倾城无聊地托腮，撑着下巴看着周围天地涌动，生灵涂炭，“师尊，你快点呀……城儿可是等着你来救我呢，嘻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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