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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不是工商局的就好，让我想想，11月3日，哦，就是那天下雨对吧，2103……那家人是不是家里有条狗，又白又肥还喜欢乱叫，吵死了老子当时就想把那条蠢狗一脚踢死。”一看不是工商局的，老板顿时放下心来，“不瞒两位，我这个也是混口饭吃，你说我平白请了这么几个民工啊？他们家1个钢琴、12个箱子还有衣橱、书橱、大红木餐桌，这么重的玩意儿我收600不算贵吧！”
“没问你这个，就问那天你们去了几个人？”赵穹连忙打断他，心中暗想收600还不贵？自己和蒋晓那次搬家加起来不过800。
“钢琴是大件，一共去了6个人。”
“中间有没有半路走了的？”
“没，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天气不好，我们都想快点弄完，所以动作很快。”
“哦……”赵穹继续记录，“你们搬东西的时候有没有碰上什么看起来神色不对的人啊。”
“没啊……”
眼看着在老板这边问不出什么，蒋晓刚准备让赵穹别问了，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纸箱子上，纸箱子相当的大，看起来好像能容纳一个人似得。
“……老板，这箱子是你们的？”蒋晓好像看到了突破口。
“不是，是那户人家的，那家人当着我们的面拆了俩箱子，都是小两口用的锅碗瓢盆什么的，后来说箱子太多了他们放不下就给了我们，正好，我们还却箱子呢，所以也就拿回来了。”
“知道了，谢谢你诶！”蒋晓走出门外，他突然发现了一种可能性，如果佩佩一家人根本不是在他们自己家死的，那么前面一切的推理都成了错误，但是，这个还需要更进一步的证据，而证据还在法医那里。
再一路赶回去，蒋晓在验尸房前面停住了，他尴尬的看了眼赵穹，“要不，你进去？”
“……我说你还在怕啊！”赵穹无奈的看着他，“老九人很好的啊。”
“……这个跟人好不好没有关系，一想到他对着腐烂的浮尸也能吃的下饭，我就觉得胃一阵阵的抽。”
“这个是人家的问题，你讨论的是公事嘛！”赵穹几乎要笑不动了，蒋晓这么大了竟然害怕这个。
“喂！笑什么！很可笑嘛？你不觉得对着泡烂了的尸体还能吃的下韭菜饺子，那不是很可怕的事情吗？”虽然明知自己这个算是强词夺理，但是蒋晓还是梗着脖子死活不肯朝法医室那边看一眼。
“我说，在别人背后说这个，蒋晓你多大了啊。”老九，原名原玖，因为擅长喝酒，大家久而久之呼之老九，只是这个老九岁数不大，性格相当彪悍，曾经有一次蒋晓想找他一起吃饭，一推开门就看到老九端着一碗韭菜饺子蹲在某具尸体前面，吃的津津有味。
蒋晓从小就对这种牛鬼蛇神有些恐惧，这么一看他彻底不想再踏入验尸房的门了，乃至于他看到老九的时候都有些慎得慌。
“老九……你……赵穹，这个，还是你去问吧，我想起来有点事儿，那个，我先上去了，”一对上老九手中染着鲜血的橡胶手套和手术刀，蒋晓浑身一颤，迅速转身跑了。
看着他这个样子，赵穹笑的几乎要捂住肚子了，“我说你笑够了没有啊？我是法医不是讲笑话的。”老九终于怒了。
“够了够了，对了，佩佩他们一家最终报告出来了没有？他急着要呢！”
“真是的，”老九走了进去，不一会拿着一份资料走了出来，“你这个有爱情没兄弟的家伙，他这样你也不说说他？”
“你都说我是有爱情没兄弟的，那就委屈你了兄弟！”赵穹拍拍老九，拎着报告走了出去，楼上，蒋晓果然相当不安的坐在椅子上，赵穹叹了口气走了过去，“老九说我有爱情没兄弟。”
“老九一向说话一针见血！”
“我倒觉得我是既有兄弟又有爱情的幸运儿，因为我最好的兄弟就是我的情人。”
“你恶心不恶心啊！”推开赵穹，蒋晓一把把报告抢了过来，他逐字逐行的看了过来……终于把目光定在了某一行上，“尸体曾经做过整容手术。”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赵穹见蒋晓脸色一变也跟着变了，“情况又有了变化？”
“……是啊，现在，我根本就不能确定躺在里面的到底是谁……”
如果是别人，蒋晓觉得身上一阵冷汗，“我现在就去打报告，申请dna鉴定！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搞清楚。”
这个案子更复杂了，蒋晓有预感，这件事情，没这么容易善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和佩佩有最近血缘关系的人，还有……那个2103室的小夫妻和那堆很重的箱子，也是接下来要侦查的重点。
不过，这个不用担心，蒋晓看向身边的赵穹，突然笑了起来，不用担心，自己身边还有这个人在。
寻找佩佩家人的进展相当不顺，在命案现场，蒋晓并没有发现属于佩佩及她家人的身份证、户口本，而离执行死刑还剩下4天，虽然蒋晓并不希望在最后以这种方式去找小彭，但是他还是去了。
再一次见到小彭的时候蒋晓几乎要认不出这个憔悴的年轻人，迅速消瘦的身材和深深的黑眼圈让蒋晓再一次在心中叹息了下。
“……你来干什么？”小彭不死不活的坐在椅子上，手铐脚镣都带着，“我已经什么都说了。”
“……我是有个坏消息要来告诉你的。佩佩……可能死了。”隔着铁栏杆，蒋晓说出了自己一直不想说的话。
“你说什么！佩佩！佩佩她！是你们干的对不对！她什么都不知道！”小彭的激烈反应让蒋晓心中更是郁闷。
“你够了！也不想想要不是你造的孽，你女朋友怎么可能会出现现在这种生死不明的状态？”蒋晓冷哼一声，“你和佩佩怎么认识的？”
“她怎么死的？”但是小彭相当不配合的样子让蒋晓彻底怒了。
“你t给我坐下，现在组织上问你问题，你要是老老实实原原本本一字一句都说出来说不定就还你一个活生生的女朋友，说，怎么认识的！”
“……不是告诉过你，朋友介绍家里住的挺近的，然后就……”
“哪个朋友，她父母你见过吗？知道父母名字、身份证号码、籍贯吗？”
“……你当我调查户口的吗？我怎么可能问这么多啊，还有，她父母……我还没见过呢。”
“停下，你不是告诉我佩佩大肚子了吗？那你还没见过父母！”
“是啊，怀孕2个月了，她不让我见啊，虽然我去过她家，但是，好像她父母经常出差的样子。”
……小彭这话说的很有意思，不让男朋友见自己父母，这个到底是为什么？蒋晓看了看手中的验尸报告，的确里面提到过受害女性怀孕2个多月了，但是这并不能完完全全的证实死的就是佩佩本人。
“……你见过这几个人吗？”蒋晓拿出了佩佩一家的照片，突然对面的小彭跳了起来，“这个不是小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