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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厨房煎好药,端至正房。
煎好的汤药温度适宜,但如何喂一个昏迷之人喝药,是个大问题。
江明薇正在发愁,却见他睫羽轻颤,慢慢睁开眼睛。
他醒的可真是时候。
“阿行哥,你醒了?”江明薇惊喜出声,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疼不疼?”
谢廷安动了动眼珠,缓缓说道:“……还好。”
“什么还好?流这么多血,你还说‘还好’!”江明薇应声说道,忍不住红了眼眶。
有那么一瞬间,现在的谢督主和她记忆中的阿行哥几乎完全重叠在一起。
记得那次她从树上跳下来,阿行哥伸臂接她,伤到胳膊。当时痛得厉害,他还是安慰她:“没事的,还好。”
思及往事,江明薇心内柔软许多。看着眼前虚弱的谢廷安,又多几分心酸,少些许畏惧。她眼眶一阵发涩,竟有眼泪涌了出来。
她低头揩掉眼泪,心想,尽管大家都说他现在很坏,但如果他真的死在她面前,她也会很难过的。
谢廷安眸光轻闪,从善如流改口:“行,那我不好。”
态度甚是随意。
江明薇一怔:“你真是……”
她思索了一下,也想不到该怎样形容。
先喂药吧。
“阿行哥,该喝药了,你能自己起来喝吗?”江明薇话一出口,想到他胸前的斑斑血迹,立刻改口,“算了,你躺着别动,我喂你。”
她端着药碗,坐在床侧,小心舀了一勺,送入他嘴边。
谢廷安瞥她一眼,眼帘低垂,倒也配合,两人一个喂,一个喝。不一会儿,一小碗汤药便见了底。
江明薇放下药碗,又给他清水漱口,还特意拿来蜜饯。
看见蜜饯,谢廷安脸色不易察觉地一僵。
江明薇看在眼里,忙软语说道:“这蜜饯可甜了,吃了就不苦了。我知道你从小怕苦,放心,我不告诉外人。”
谢廷安嘴角抽动一下:“谁跟你说我怕苦?”
还逗小孩子一样,不告诉外人?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将送到嘴边的蜜饯吞了下去。
“我自己瞎猜的。”江明薇很照顾他的面子,并不与他认真争论,声音轻柔极了,“阿行哥,你这回受伤,我担心又害怕,真怕你再也醒不过来……”
谢廷安阖着眼睛,听她在耳畔低语,鼻端隐隐嗅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气,心中烦躁的同时,又莫名的有几分雀跃。
换药
江明薇思考一下措辞,软语说道:“咱们成婚那天,就有人要刺杀你。现在又有人想害你……”
“嗯?”谢廷安眼眸微睁,“你想说什么?”
江明薇柔柔一笑,声音更软:“我是想说,阿行哥,你现下的处境这么危险,有没有想过咱们将来怎么办?”
谢廷安眼皮略动了一动,没有说话。
江明薇心中忐忑,大着胆子继续说道:“总不能一直这样是不是?咱们得为将来想一想。”
“将来?”谢廷安似笑非笑,“你想要什么样的将来?”
江明薇觑着他的神色,看他今天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就忖度着说:“自然是平平安安,无忧无虑的将来。”
“唔,这么说是觉得我给你带来危险了?”谢廷安双眼微微眯起,语速极缓。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明薇连忙解释,“我主要是担心你。这次你没有性命之忧,那下次呢?除了私下行刺,是不是还有朝堂上的攻讦?”
虽说他如今简在帝心,但帝王心思最是难猜。何况今上早已年过六旬,谁知有几年好活?新帝难道能容得下他?
谢廷安盯着她,没有说话。
江明薇被他盯得头皮一阵发麻,声音不自觉变得更低:“我听说,历来权倾朝野者,很少有善终的。我觉得阿行哥也该早做打算。”
她有意忽略“宦官”二字,只说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