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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页静默了会儿，忽然笑了一下，说：“裴梓淮，你那恶劣的捉弄在我面前暂时还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好心建议你最好下次还是选个高明点的。”
裴梓淮微微笑了，十分欠揍地反驳道：“可是就我现在这样，也比某人说谎的技术要高明得多。”
程页噎了一下，咬牙转开脸。
吃完饭，他们哪里也没去，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连续剧很长，情节紧凑，跌宕起伏，时间很
22、玩笑
快就打发过去了。
九点钟播放片尾曲的时候，程页忽然站起来，说：“我去给你放洗澡水，等一下记得不要把伤口弄湿了。”
“哎，”裴梓淮叫住他，“你在哪家酒店订的房间啊？”怎么还不走，不是要住下来吧？
“我没订房间。”程页静静看着他。
房间里橘黄色的灯温温柔柔的亮着，裴梓淮的眼镜在救谢扬的时刻就在现场遗落了，所以他此刻的表情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极其清晰而细微。只见他先是一愣，然后哑然道：“那你打算住哪儿啊？”
程页不说话，只是重新坐下来，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这目光足以让人羞愧，仿佛是在说，我为了你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你连收留我住一晚都不肯，是不是太无情了些？
裴梓淮吐了口气，郁闷地嘀咕道：“有没有搞错啊？又不是我让你来的。这家酒店的套房有多贵你知道吗？老子花了钱，什么服务也没享受到。第一天在医院度过也就算了，第二天还要让我跟别人分床。”
他肉疼他的钱，不免说得多了些，等到住了口，发现程页露出“你这个守财奴”的鄙夷神色，难得尴尬了一下，讪讪道：“我睡觉动作很大，等一下你被我踢下床可别抱怨。”
程页温和地笑了：“只要你不是故意的就行。”
裴梓淮小声说：“肯定是故意的。”
“……你又在说什么？”
“呵呵，没什么。”
十分钟之后，裴梓淮猛地扭过脸来，瞪着程页，语气不善地说：“看个鸟啊？你不是说要去放洗澡水么？还不走？”
这人脑子是不是摔坏了？从在医院开始就喜欢默不作声盯着他看，像是他脸上开了朵好看的花似的，看得人心里又烦又躁，一点也静不下来。
程页好笑道：“你还真当我是免费保姆啊？”
“这是在抵你的房费和飞机票的费，你大赚特赚了好不好？”
程页恍然大悟，长长“哦”了一声，遗憾道：“我还想着回去把钱还你，原来你是打算帮我出了。好，非常谢谢你。”
裴梓淮猛地噎住，后悔之前溢于言表。
程页终于心情愉悦地哈哈笑起来，裴梓淮翻了个白眼，站起来要走，程页却忽然倾身过去拉住他，微敛了笑意，用十分认真地语气低声说：“上回，你说要跟我做炮|友的话，还算不算数？”
电视机传来嘈杂的声响，将四周衬得愈加安静。
从程页掌心传来的温度灼烫得令人心脏微微紧缩，裴梓淮喃喃道：“你在说什么？这种事不要开玩笑行不行？”
“裴梓淮，别跟我装傻……”程页靠近，漆黑的眸光里星火跳跃，“做人最好诚实守信，不要跟我否认你没说过这
22、玩笑
种话？”
我是说过这种话，可是你为什么要认真？彼此都心知肚明，这只不过是个拒绝的借口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