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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他很惬意地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毫不在意现在的处境。

良久之后,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边上的张智楚,笑着问:“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张智楚皱着眉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不要自作多情”。

他笑得更厉害,“那你追着我算什么意思?还把我带回家,因为我长得像他?”

“因为你是嫌疑人。”

“嫌疑人?”他嗤笑一声,“证据呢?”

张智楚没出声,缓缓闭上了眼。

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翻身趴到张智楚身上,凑到张智楚面前低声问:“你刚才不说是要干我?”

张智楚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他扬起嘴角,微微往前凑了一下,只要再一点点的距离便能吻上他……然而,他只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下。

张智楚眼神微微触动,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杀人偿命,下一个……”他伸手在张智楚的胸口点了一下,开心地笑了。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安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手碗上的冰凉感觉让人无法入睡,张智楚闭着眼,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躺在床上,不去看身边的人,但他感觉得到后者的存在……

身体越来越疲惫,精神却兴奋着……他想回忆些什么,比如他和顾晋的过去……但那些曾经时不时浮现在他脑海的东西此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唯一清晰的就是那个画面……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地上和墙上都是血……他和顾晋站在那里,浑身是血是抱着对方……

“你睡了吗……”身边的人突然问。

他怔了一下,仿佛陡然从梦中惊醒一般睁开眼……半晌之后,缓缓侧过头……

他看着他微笑,如此靠近的距离……一瞬间让张智楚有种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的感觉……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触摸男人的脸庞,却在最后一秒停了下来。

他笑了,有些玩笑地问:“我和他,哪一个对你来说更重要?”

张智楚没有说话,低低叫了一声:“顾……你到底是谁?”

“你仍然不相信我是他是么?”他看着他,睫毛轻颤着。

“那你是谁……”张智楚下意识问。

这次他沉默了很久,最后终于说:“我是在你心里的那个人……”

张智楚并不理解他的意思,看着他半晌,最后他对他说你不要想逃,今天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一步……

他笑了,动了动身体,上身趴到张智楚身上,两人被拷在一起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张智楚想,等天亮他就带着他去医院找顾晋,这样一切都会明了……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或者不是同一个人……他无法再想象下去,每到这时脑中就一片混乱,只剩那个画面……走廊尽头,他站门口,周围是看不清脸的人在大声议论着……警察抬着担架出来……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一只垂下来的手……

身边的人突然动了一下,张智楚像被针扎了一样“噌”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了,扯动了两人手上的手铐,“哗啦”一声……

那人笑了起来,说:“别紧张,不过我还以为你睡了呢……”

张智楚看着他喘息示定,几秒之后有点懊恼地躺了回去,手腕被勒得有些疼。

他微笑着看着他,“做恶梦了?”

“没有。”张智楚闭上眼,几秒之后又说了一句:“梦到你了。”

他笑出声,“那还不叫恶梦?”

“天快亮了,”张智楚说,“天亮之后我就带你走找顾晋,然后……”然后,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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